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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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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玦作了一個夢,夢到她像個八爪章魚緊緊攀附在洛天的身上,那姿勢說有多醜就有多醜,她的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,輕輕地摩擦著,像一只乞求憐愛的小狗,而且她笑得好滿足,仿佛偷吃到魚的貓咪。而洛天也緊抱著她,他的手不安份地在她身上游移,他的腿也不時摩挲著她的腿,使她的身體撩起酥麻的戰栗。

不對!好真實的感覺……倏然睜開眼睛,唐玦眨了眨眼睛,定睛一瞧……

“砰!”一個驚慌,她連滾帶爬地跌落在地板上,天啊!她竟然越過擋在她和洛天中間的棉被,爬到他的身上,然後所有的一切就像夢裏的景象。

“有沒有摔著?”洛天緊張的聲音在唐玦的耳邊響了起來。

緩緩地回過神,她怪不好意思地迎向他關愛的雙眸,“我沒事。”

“連睡覺都可以摔到床下,你還真是個小麻煩!”伸手將她拉回床上,洛天又好笑,又覺得很傷腦筋。

“對不起,把你吵起來了。”唐玦有點落荒而逃的爬回自己的位置,都是媽咪的錯,想那個什麽鬼主意,害得她白天老想那檔子事,晚上睡覺當然下意識的加以實現,還好洛天沒發現她剛剛做了什麽事,要不然這次臉真的丟大了。

“沒關系,我們也該起床了。”其實他早就醒過來了,只不過舍不得移動,難得小玦那麽主動親近他,雖然是在睡夢中,但總是教人興奮。

瞄了一眼時鐘,才六點,唐玦倒回床上,“要起床你自己起,我還想多睡一會兒。”平時她並不貪睡,六點半就會跟著洛天的後頭起來,可是昨天在聽媽咪說了那席話之後,“勾引”這兩個字就像長了根似的,在她的腦袋瓜裏執著不去,想了又想、想了又想,一整夜她反反覆覆,掙紮了好久才睡著,以致她有種沒睡飽的感覺。

將她拉起來,洛天說道:“我們今天要去烤肉,你得早一點起來準備。”

“烤肉?你不用上班嗎?”

“你忘了嗎?今天是禮拜天啊!”

“可是,你禮拜天有時候也會去上班啊!”唐玦的口氣有著濃烈的抱怨。

“以後我禮拜天都不上班,就專心陪你,你說好不好?”洛奇畢竟說對了一件事,他給小玦的時間那麽少,她怎麽會愛上他?所以洛天將星期天留給她。

自從確認他今生的新娘就是他十四歲那年的小新娘,不可能是別人,他就開始透過許多管道了解小玦的個性、喜好,所以他知道小玦還是像小時候一樣,那麽活潑好動、愛惡作劇,也知道她喜歡不起眼的瑪格麗特,更知道她還立了三十歲才結婚的志向,他是那麽清楚她,可是他對她來說,卻是陌生的,他的確需要給她多一點的時間接觸他、認識他。

一臉質疑地看著洛天,唐玦反問道:“你是在說真的,還是隨便說說?”憑良心說,她喜歡這個主意,真的好喜歡哦!

微微一笑,洛天點了點她的鼻子,“我從來不開空頭支票。”

開心地展露笑靨,唐玦說道:“這可是你說的,不準黃牛。”

“如果黃牛,我隨你處置。”

“好,一言為定。”唐玦孩子氣的伸出手,示意打了勾才算數。

順從地跟她打了勾、蓋了印,洛天推了推她,催道:“好啦,現在可以起床了吧!江媽今天休假,我們得自己準備東西。”

“我這就去刷牙洗臉。”快速地跳下床,唐玦朝浴室沖去。

看到她那副興奮的模樣,洛天忍不住搖了搖頭,一說到有得玩,她就變得生龍活虎,她還真的是靜不下來。

迅速地跟著跳下床,他也興高采烈地著裝打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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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了婚之後,今天是她唐玦最最最快樂的一天,雖然烤肉烤得灰頭土臉,涉足溪水的時候,還不慎跌落水中,弄得全身濕淋淋的,但是有老公甜甜蜜蜜的陪在一旁,細心呵護著她,所有的氣氛全都不一樣,感覺就像走進了雲海,飄飄然的。

這一天,真的讓人舍不得結束掉,不過時間就是那麽絕情,一點駐足的意願也沒有,她還是得回到原來的生活軌道。

不想那麽多了,玩了一天把她給累壞了,這會兒洗了個舒服的澡,她要趕緊躺回床上好好地睡上一覺。

舒暢的伸了伸懶腰,唐玦掀開被子,爬上床鋪,然而就在她準備鉆進被窩時,她的目光突然被隔在床鋪中央的棉被給吸了過去。

這條界線原本是要告誡洛天,他不可以有任何不軌的意圖,可是她自個兒卻趁著睡覺時爬到他的身上,想起來還真是諷刺,好在他也沒察覺到,要不然他還以為她在勾引他。說到勾引,她還真的有點心動,如果像媽咪說的那樣,她可以因此得到她要的自由,她又何必計較丟不丟臉,反正只是“勾引”,又沒有要她來真的。

她這個人一向是行動派,說做就做,雖然她不太明白女人要怎麽勾引男人,不過沒關系,她看過電影,相信憑她的聰明才智,再加那麽點幻想力,這麽一點小事應該難不倒她。

溜下床,唐玦往那道連接臥室和書房的房間走去,睡覺前,洛天習慣看一會兒的東西,這時候他不在房裏,當然是窩在他的書房。

推開書房的門,唐玦先將頭探了進去——果然,姚大少爺正蹺著二郎腿,坐在他那張真皮的辦公椅看雜志。

將頭縮了回來,唐玦檢查了一下身上的睡衣,然後解開睡衣前面兩個扣子,將一邊的袖子往下一拉,露出雪白的肩膀,再清了清喉嚨,婀娜多姿的走進書房,朝洛天慢慢地移近。

唐玦一走進書房,洛天就已經聞到那股女人的香氣,在好奇心的期待下,他不為所動地看著他的雜志,仿佛沒有感覺到。

來到洛天的身旁,唐玦風情萬種地將他手中的雜志給拿開,接著左腳一跨,坐到他的腿上,然後伸手圈住他的脖子,“親愛的老公,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?”她一邊溫柔地按摩洛天的脖子,一邊用那種甜得會膩死人的聲音撒嬌道。

受到這種突如其來的盛情款待,洛天在心跳加速、血脈僨張之餘,也很自然地提高了警覺,“什麽事?”

把手移到他的胸前,唐玦充滿挑逗地玩著他衫襯上的扣子,“就是小君嘛!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讓她跟著我出門?”

咽了口口水,強裝鎮靜地說道:“還是不要的好。”天啊!這個女人簡直是在玩火,他現在全身就像著了火似的,熱得快窒息而死。

“洛天,好嘛,我保證我一定會很自動自發,乖得就像綿羊一樣。”解開他襯衫的扣子,唐玦的手指頭一路往下滑去,落在洛天的腰部。

深邃的眼眸開始閃爍著濃濃的欲望,洛天聲音沙啞的顫抖道:“是嗎?”

身子往前一傾,唐玦靠近他的耳邊,輕柔地宣誓道:“我發誓,我一定說到做到。”

“嗯!”洛天陶醉的嗯道,他喜歡這種甜蜜的折磨,欲生欲死,令人有醉了、暈了的感覺。

“你答應了?”勾引的動作全部停下來,唐玦興奮地看著他,想不到媽咪的方法這麽好用,沒兩三下就達到目的了。

輕輕點了點頭,洛天熾熱地回視著她。

“親愛的老公,謝謝你了。”目的達到了,當然是走人,唐玦大咧咧地從他的腿上起身,完全沒有剛才的嬌柔。就在她準備撤離的時候,洛天雙手一圈,又讓她坐了回來。

“你的游戲不是才剛剛開始嗎?”雙手探進唐玦的睡衣裏,松開她的內衣,他恣意地愛撫她的雙峰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我了好半天,她除了意識漸漸模糊,身體蕩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漣漪,根本忘了自己要說什麽。

唇代替了手,洛天灼熱的挑逗著、舔著、吸吮著,今晚的游戲才要開始而已。

“唔……”雙手抓住他的頭,唐玦發出陣陣的嚶嚀,回應著他的撩撥。

熱情的吻輾轉由蓓蕾往上慢慢燃燒,滑過白皙的胸脯,憐愛了優美的頸項,探進了唐玦甜美的嘴,與之糾纏、索求。

欲火愈煽愈盛,洛天再也無法滿足這樣的接觸,今晚,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,他要完完全全地擁有她,再一次品嘗那一夜的情愛。

站起身,他抱著唐玦走回臥房,用腳踢掉隔在床中央的棉被,把她放在床上,動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。

“洛……天……”看著洛天漸漸在自己的眼前裸裎,唐玦覺得自己的呼吸愈來愈困難,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個樣子?她迷糊了。

伸手解去她的睡衣,洛天的雙手在她身上纏綿的游移、愛撫。

“我要你記住今天晚上的一切,你,跟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”那一夜她醉得分不清楚東西南北,在他們之間燃燒的激情,她猶如作了一場春夢,夢醒無痕,可是今天晚上,他要她真真實實的感覺他們彼此的相屬與契合。

全新的認知竄進唐玦的腦海裏,這個男人,是她的丈夫。

“洛天!”一聲輕喚,她主動伸手將洛天的頭給拉了下來。

狂野地攫住唐玦的嘴,他像是狂風暴雨,卻又柔情似水,當激情攀到了最高點,洛天終於顫抖的與她結合,在情愛的歡樂國度放肆糾葛。

這,不再是一場游戲,它是彼此相屬的承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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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日上三竿、饑腸轆轆,唐玦還是懶洋洋地抱著枕頭坐在床上傻傻地笑著,想到昨晚發生的點點滴滴,那種感覺真是教人念念不忘。

媽咪每次都扯她的後腿,這一回總算做對了一件事——建議她勾引她老公,要不然,她就碰不到這麽浪漫、美好的事情。

“叩、叩、叩!”

眉頭輕蹙,唐玦懊惱地看著房門,是誰這麽不識趣,擾亂她的白日夢?

“大少奶奶,你起床了沒?”小君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。

“還沒,我還在睡覺,不要吵我。”唐玦用力地吼回去。

沈默了三十秒鐘,就在唐玦以為人已經走掉時,小君又隔著門喊過來,“大少奶奶,太陽曬到屁股了,該起床吃早餐了。”

哈!這位小姐什麽時候開始連她吃不吃早餐都管?丟下枕頭,唐玦跳下床,慢條斯理地踱到門邊,把房門給打了開。“小君小姐,你是不是太閑了?”瞪著小君,她沒好氣的說道。

一臉委屈地看著她,小君申訴道:“大少奶奶,你怎麽這麽說?人家是怕你肚子餓,好心好意地來叫你下樓吃早餐耶!”

“不必了,我又不是三歲小孩,還需要你來叫我吃飯?”揮了揮手,唐玦沒耐性地說道:“你去忙你的事,不要來吵我。”

聽她這麽一說,小君可急了,“不行啦!你一定要下樓吃早餐。”

皺了皺眉頭,唐玦奇怪地道:“為什麽?我不想吃不行嗎?”

“可以啦,可是……”

“可是什麽?”

欲言又止,小君搖了搖頭,充滿哀求地說道:“大少奶奶,你別問了,你只要趕快下樓吃早餐,就沒錯啦!”

唐玦沒再辯下去,只道:“好啦!我梳洗一下,就立刻下樓吃早餐。”反正她也餓得前胸貼後背,再不送點東西進她的胃,胃沒東西磨,可會磨出一個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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嘴裏哼著小曲兒,唐玦優哉游哉地晃下樓。

“年紀輕輕的,就睡到七晚、八晚才起床,這像話嗎?”她的腳才剛跨下最後一個階梯,一道嚴厲的聲音馬上迎面而來。

楞楞地望著那道聲音的主人,唐玦第一個閃過腦海的念頭是,這個老家夥是誰?依稀仿佛見過,又仿佛沒見過……

“怎麽,啞巴啊!不會應話嗎?”讓她充滿疑惑的人就是姚家的老當家——姚政,他剛剛才從澳洲飛抵國門。

皺了皺眉頭,唐玦不甚茍同地瞪著姚政,這是誰家的人,說話這麽尖酸刻薄?

就在此時,江媽端來了茶點,“老太爺,您還想吃點什麽?”

“不用了,這樣子就夠了。”看了一眼唐玦,姚政連忙對江媽揮了揮手,指示道:“阿江,這裏沒你的事,你去忙你的。”

“是的,老太爺。”

唐玦這下子總算恍然大悟,原來這個老家夥是她老公的爺爺,怪不得她覺得似曾相識,結婚那天她見過嘛,不過當天事情太多了,她頭一昏,什麽都模模糊糊的,而隔天她起床的時候,他又已經搭飛機前往澳洲,所以她早把這號人物從腦袋裏驅逐出境了。

難怪小君今天那麽雞婆,還特地跑上樓去叫她起床,硬是要拗到她答應下樓吃早餐才肯善罷甘休,原來是因為這個老家夥在這裏大呼小叫。

“爺爺,早安。”雖然他老人家口氣不太友善,不過他總是長輩,她就忍一點,不要太跟他計較。

“早?”吹胡子、瞪眼睛,姚政氣呼呼地叫道,“都十點半了,還早?”

“不早?那午安好了。”唐玦無所謂地聳聳肩。

一時之間,姚政真的是傻眼了,生平第一回,他忘了要反擊。

“爺爺,不好意思,我不跟你聊了,我要去吃早餐了。”不理會他的反應,唐玦徑自往餐桌走去,管他是早安還是午安,現在填飽肚子是最重要,這可是她下樓的目的。“等一下,這麽晚起床憑什麽跟人家吃早餐?不準吃!”有沒有搞錯?要笑不笑,唐玦懷疑地看著姚政,“爺爺,您真愛說笑。”

“誰說我在開玩笑?不準吃就是不準吃,想吃的話,就早一點起床,別像只豬一樣,死賴在床上,真是不像話。”這個老家夥說話還真是不堪入耳,說她像豬?拜托!她瘦得像枝竹竿,她哪一點像豬?

“不能吃早餐,那我改吃午餐好了,這樣夠早了吧!”唐玦很大方地說,她這個人很好商量,這個不行,那就換一個,沒什麽大不了的。

眉頭一皺,姚政沒好氣地罵道:“你是怕吃不到飯,還是怕我們姚家會餓你的肚子?才十點半,就急著吃午餐,真是丟人。”

如果不是跟這老家夥沒仇,她真要以為他是故意在刁難她,這個不行,那個又有意見,他簡直是無理取鬧嘛!

“早餐太晚,午餐又太早,那我吃點心總可以了吧!”這次他要是敢再多說一句,她才不管他是爺爺,非跟他翻臉不可,唐玦暗忖。

只是撇撇嘴,姚政也不再出言批評,自顧自的享用他的茶點。

偷偷地朝他吐了吐舌頭,做了個鬼臉,唐玦轉身往廚房走去。

她一離開視線,姚政嚴肅的臉孔馬上像偷吃到糖的小孩笑得好開心,一進家門,他就跟老江問起家裏的近況,從老江口中聽到最多的莫過於唐玦這個丫頭,特別是她做的那些“好事”,聽了那麽多有關她的寶貝事跡,他就忍不住想跟她鬥鬥嘴,雖然跟她鬥嘴實在沒什麽刺激,不過倒也挺有趣的,他喜歡這個丫頭,喜歡極了,有了她,以後這個家就不會那麽無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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丟下手邊的工作,洛天起身走到窗邊,目無焦點地眺望著遠方。

一個早上都快過了,他卻一件事也沒做成,腦海徘徊不去的是昨夜的歡愉與纏綿,等待了好一陣子,現在他和小玦終於成了名副其實的夫妻,這樣的感覺讓他踏實許多。

“叩、叩!”

收回懶散的心情,洛天邊走回辦公桌,邊喊道:“進來。”

陳唯笑盈盈地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,“洛天,董事長叫我來問你,姚爺爺有沒有告訴你,他什麽時候回到臺北?”

坐回辦公椅,洛天搖了搖頭說:“他不肯告訴我,只說明天會到。”前天他突然接到爺爺的電話,說是玩夠了要回家,接著爺爺就告訴他明天會回到臺灣,讓他轉告家裏每個人知道,然後就急急忙忙的把電話掛掉,事後,他又打了通電話給爺爺,問明何時抵達中正機場,可是爺爺就是不肯透露。

“哦?那明天怎麽接機?”

“我已經請江伯明天不要出門,待在家裏等爺爺的電話,我想爺爺到了中正機場會打電話請江伯開車去接他回來。”

念頭一閃,陳唯表示道:“姚爺爺會不會跟你說明天,卻今天跑回來?”人家說,老人家就像孩子,他們渴望被人關愛、被人疼惜,所以為了贏得別人的註意力,他們喜歡耍點花招,希望藉此將別人的目光吸引過來。

“有可能,爺爺那個人喜歡驚喜,明天也許是個幌子。”洛天同意的點點頭。

“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家,或許他人現在就在家裏。”“應該不會,如果真的是想給我們驚喜,他不會挑在這個時候,他會選在晚上全家圍著飯桌的時候出現。”

“說得也對。”將手伸進西裝的口袋,陳唯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,將它遞給洛天,“剛剛來你這裏的時候遇到了心藍,她要我將這個交給你,說你確定沒問題之後再拿給她,她會送回去包裝,這是什麽東西?”

“手表,我請心藍幫我挑的。”欣喜地打開盒子,洛天取出裏頭的手表,細細地欣賞玩味。

“很別致,好像手鐲。”

滿意地微微一笑,洛天讚賞道:“還是心藍的眼光好。”

“要送給唐玦.”陳唯肯定地說道,會讓洛天這麽用心的人,想必是唐玦.“嗯,就不知道她喜不喜歡?”前幾天,他赫然發現小玦腕上的手表根本不會走,一問之下,才知道那個表是戴“意義”,不是戴“時間”,那是他岳父送給女兒的二十歲生日禮物,怪不得她一點時間觀念也沒有,當下,他心裏便打定了主意,他要送一只手表給她,取代那只手表的位置,讓她一看到手表就想到他,他要她時時刻刻將他掛在心上。“女人都喜歡漂亮的東西,她一定會喜歡。”

“希望如此。把手表放回盒子裏,洛天將它轉交陳唯,”幫我交給心藍。“

將盒子放回西裝口袋,陳唯說道:“中午一起吃飯吧!”

“好啊!順便叫洛奇一起去。”

“我知道,我先回辦公室了。”陳唯轉身退出洛天的辦公室。

看著桌上的公文,洛天無力地搖了搖頭,他得趕快找回他的冷靜、沈著,要不然,他今天什麽事都做不成,晚上還不是要把工作帶回家加班。

正了正自己,洛天一掃先前的散漫,開始專心的投入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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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姚家其他五人在公司忙碌的時候,姚家卻陷入一片戰火,唐玦在姚政刻意的挑釁下,再也管不了他是長輩、是爺爺,開始興起了保衛戰,反擊回去。

從中午到晚上,他們兩個猶如兩只鬥雞,你來我往,戰得不可開交,一刻也不肯停下來,而大夥兒下班回到家的時候,看到的正是這副情景——“都幾歲的人,還像個小孩子似的看這種卡通影片,真是笑死人了!”拿了電視選臺器,姚政將畫面轉到另一個新聞頻道。

“你才笑死人了,誰規定卡通影片只能給小孩子看,大人就不能看?”搶過他手中的選臺器,唐玦又把它轉了回去。

“是沒有人規定,不過有知識的人才不看卡通影片,他們都看新聞。”再度把選臺器搶了回來,姚政又按回自己要看的頻道。

“你懂什麽?卡通影片有很多具有教育性的意義,那些自稱有知識的人,都還不見得懂呢!”又將選臺器給奪了回去,唐玦不認輸地轉回自己剛剛在看的節目。

“連敬老尊賢的道理都不會,你跟人家談什麽知識?”不再搶選臺器,姚政指著她的鼻子罵道。

冷哼一聲,唐玦反擊道:“是你自己為老不尊,你想怪誰啊!”

“你說什麽,我為老不尊?”

“難道不是嗎?”

“爸!”

“小玦!”眼見一來一往,就要醞成大戰,姚劍鳴和洛天適時出聲。

才要開打就被喊停,兩個人都心有不甘的瞪大眼睛,一副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的模樣。

“爸,你什麽時候回來的?”姚劍鳴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和媳婦。

轉向姚劍鳴,姚政口氣不佳地說道:“早上。”

“怎麽不通知我們一聲,我們好去接機啊!”

“我又不是某些長不大的小孩,還要人家去接機。”刻意看了唐玦一眼,姚政很不以為然的回道。

情勢似乎沒有緩和的跡象,穆琳連忙提議道:“爸,我們今天回來晚了,您大概餓了吧,我們要不要邊吃邊聊?”推了推一旁的心藍,她輕聲吩咐道:“你去問一下江媽,晚餐準備好了沒。”

點了點頭,心藍悄悄地往廚房溜去。

“被人家嘔了一天的氣,是餓了。”摸了摸肚子,姚政又故意看了唐玦一眼。

對姚政撇撇嘴,唐玦用嘴巴無聲地罵道:“惡人先告狀!”

孩子氣的回她一個鬼臉,姚政也用嘴巴無聲地回道:“臭丫頭!”

“爸,吃飯了。”看到唐玦和姚政還是不肯松懈的在暗鬥,姚劍鳴趕緊又催了一遍。

百般不願地站起身,姚政率先往餐廳走去。

等大夥兒都走得差不多,洛天才走到唐玦的身邊,把她拉起身。

“我也不想跟他鬥嘴,是他自己找我的碴,我忍無可忍,才跟他耗上的。”一看到洛天緊抿的嘴,唐玦趕緊解釋道。

“等一下吃飯的時候,不準說半句話,知不知道?”除了叮嚀,洛天現在什麽話也不能說。

“知道啦!”唐玦無奈地說,她老公臉色這麽難看,擺明在跟她生氣,她不想知道也得知道。

看著唐玦那臉“我好無辜”的表情,洛天也只能搖頭嘆氣,然後拉著她往餐廳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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挨過最難以下咽的一頓晚餐,唐玦跟著洛天回到臥室。“你不要跟我生氣,我真的沒騙你,真的不是我愛跟他鬥嘴,是他自己硬要挑我毛病,不管我做什麽事他都有意見,我是被他激得受不了才反擊的。”房門才關上,唐玦立即先聲奪人的說道。

“我沒有不相信你說的話,但爺爺畢竟是長輩,他就算說了你幾句話,也沒什麽大不了的,你何必跟他計較?”洛天看著她道,小玦不是那種愛無理取鬧的人,她只是做事老是亂了該有的分寸,她永遠有她視為理所當然的藉口,跟她生氣,她還是那副樣子,一點意義也沒有,不如跟她講點道理,他可不希望每天回來,都看到她跟爺爺大眼瞪小眼,這實在不太像話。

“我也不想跟他計較,可是他好像存心跟我過不去,我吃早餐礙著他,我吃午餐也礙著他,我跑去游泳他也有話可以說,什麽我的泳裝太露了、什麽我有毛病,竟然在十月游泳,還有,我人坐在客廳,他也可以嫌我的坐姿,甚至連我的穿著他都批評。”重重嘆了口氣,唐玦努努嘴,接著又道:“我又不是洋娃娃,打不還手、罵不還口,我當然受不了他的挑釁。”

“那你就盡可能避開爺爺啊!”

“哈!我也希望避開他啊!”唐玦撅嘴道:“可是,就是那麽神,不管我走到什麽地方,爺爺他都會出現在我的眼前,後來我還故意躲到房裏,你知道嗎?他要小君去敲我的門,硬是要我下樓,你教我怎麽避?”

自己明白了,爺爺把小玦當成他生活的新樂趣。

伸手將她攬進懷裏,洛天輕聲道:“小玦,爺爺年紀大了,我奶奶她又死得早,他老人家難免會寂寞一點,所以找人鬥嘴是他最大的樂趣,白天大夥兒都去上班,只有你在家,他只好找上你,你就多體諒他一點。”

“好嘛!不過,他既然那麽喜歡跟人家鬥嘴,我跟他鬥,不正合他的心意?”

說得也是,他只想到小玦應該謹守晚輩的本份,卻忘了,這反而在剝奪了爺爺的樂趣。

輕嘆了口氣,洛天說道:“你自己看著辦,不要太過分就好。”

“我知道,我又不是那麽喜歡吵架的人,我會適可而止。”

是嗎?他很懷疑,別說她平時的不良紀錄,單是瞧他們稍早的對峙,她跟爺爺鬥得渾然忘我,連他們回來了也不知道,她哪知道什麽叫“適可而止”?

算了,他也不能二十四小時監督她,一切只能由她了。放開唐玦,洛天從公事包取出送給她的禮物。

“這是給你的,打開來看看,看喜不喜歡。”他一臉期待的看著她。

“給我?”雖然有一肚子的疑惑,但唐玦還是順從的拆開禮物,拿出那只精致的手表,“哇!好漂亮的手表,裏頭還鑲鉆耶!”

“喜歡嗎?”

用力地點點頭,唐玦說道:“喜歡,可是,為什麽要給我?”

“老公送老婆禮物,還需要什麽理由嗎?”洛天好笑的反問道。

“這……好像不用。”唐玦搖了搖頭,她從來沒有收過禮物,也從來沒有送過人家禮物,除了她的家人,但那也只有在生日的時候,像這種沒有理由的禮物,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新奇了。

“來,我幫你戴上。”取下原來的手表,洛天幫她換上了新表。

看著那只宛如銀鐲的手表,唐玦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,突然,她抱住了洛天,激動地說道:“洛天,謝謝你。”

“傻瓜,我是你丈夫,謝什麽謝?”

沖動地用自己的唇輕點了一下洛天的唇,她表示道:“你真好。”

聽到這句話,洛天心裏不禁嘆了聲氣,她還是不懂他的心、不懂他的情!

吻住唐玦,他沮喪的將他滿腔的愛意化成行動,透過身體親密的接觸傾訴他深刻的愛戀。

激情的呢喃瞬間在臥房蔓延開來,夜還未深,他們卻已經深陷欲望的泥沼,共赴燦爛的情愛糾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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